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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送给我家大男孩
“我感觉要迟到了。”车上，苏寒皱了皱眉、冷冷地看了陆绍一眼，非常不满地说道。
“那是因为你理解能力太差。”陆绍轻飘飘地扔出一句。
闻言，苏寒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说我理解能力太差？”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陆绍，苏寒咬了咬牙，又道：“明明是你自己说得太罗嗦了。”
说他理解能力差？哼，开什么玩笑！
他理解能力非常好，明明是这个男人自己罗嗦，一个简单的名词、用得着解释那么多吗？
他又不是不懂，切！
苏寒在心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闻言，陆绍淡淡瞥了一眼旁边、一脸臭屁的小子，破天荒地没有跟这小子计较。
倒是在苏寒看不见的另外一边，陆绍一直抿着的嘴角、微微挂出了一丝幅度。
“放心，不会迟到。”片刻之后，陆绍才开口说道。
语气非常肯定。
10分钟后，直到陆绍的车子一路开进了节目组大楼的专用停车场，苏寒才知道，为什么之前这个家伙这么笃定不会迟到了。
“下车。”陆绍打开车门下去，下车的时候，还顺便用一种意有所指的眼神扫了苏寒一眼。
“切！”看着某人得意的目光，苏寒非常不爽地冷哼了一声。
“还有2分钟，等我们走过去，早开始了。”
“不重要”，陆绍淡定地说道，不等苏寒反驳，又道：“还到不了你妈上场的时间。”
苏寒：……
虽然很想反驳姓陆的，不过，对方说得很有道理怎么办。
某方面，这对父子两的观点非常一致。
没有自家女人的比赛，其他人怎么样，根本无所谓。
虽然这么说，不过，因为陆绍带着苏寒走的是内部通道、根本没从普通入场通道走，所以，两人还是一路畅通无阻、非常快地到达了录制现场。
“所以，你这叫走后门吗？”路上，苏寒突然沉声嘀咕了一句。
脑子里却在琢磨着，这家伙究竟是通过什么关系、拿到了比赛门票的？而且还有这么多的特权。
一旁，听到苏寒的话，陆先生的脚步稍稍迟疑了半秒，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陆绍并不掩饰什么地说道，顿了顿，又道：“但你应该知道，有能力的人，才有开后门的权利。”
闻言，苏寒瘪了瘪嘴，却没有反驳。
同时眼底也划过了一抹思考。
突然想到什么，苏寒又一脸古怪地抬头看向了陆绍：“你不会连我妈的比赛也打算开什么后门吧？”
闻言，陆绍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你妈不需要开后门。
陆绍原本想这么回答苏寒，不过，却在看到苏寒神情中的一丝纠结之后，改变了主意。
“怎么？你希望我给你妈开后门？”
“怎么可能！”苏寒下意识地反驳道。
苏染怎么样，都不需要这个人给开什么后门。
而且，他觉得他妈很好，也不需要开后门。
只是……
突然，苏寒又微微皱起了眉，眼底闪过一抹担心。
“咳，如果实在需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苏寒干咳了一声，低声说道。
看那个女人对这个比赛这么重视，万一要是没有拿到一个好成绩的话，她会不会……
听到苏寒的话，陆绍却是突然闷声低笑了两声。
也不反驳，陆绍只是悠悠地看了苏寒一眼，扔出了一句：“你该多了解一下你妈的实力。”
“或者”，朝着苏寒投去了一个略带鄙视的目光，陆绍又道：“好好提高一下你的音乐鉴赏水平。”
“你！”
陆绍话里的意思苏寒听懂了，可不代表着他就不会因此不爽这个人了。
“过去，座位在那边。”不等苏寒开口再说什么，陆绍已经指着观众区、100个座位中的某处，说道。
“哪里？”苏寒顺着陆绍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观众区偏后方的中间位置看到了两个还空着的座椅。
只是……
“既然你有本事走后门了，干嘛不弄个第一排的位置？”苏寒瞟了陆绍一眼，嘀咕道。
看着前面第一排的座位，双眼当中忍不住还是流露出了一丝这个年纪的少年会有的羡慕。
“有本事了，你可以自己去弄”，陆绍脸上的表情非常淡定地说道。
“至于我为什么不这么做”，顿了顿，陆绍斜了眼苏寒，又道：“你太丑了，坐在前面，我怕你给你妈丢人。”
“你才丑！”
说他丑？他比这个姓陆的帅一百倍好吗？
苏寒不满地在心里吐槽道，只是对于陆绍的嫌弃，已经完全不加掩饰的、都写脸上了。
对于儿子的回怼，陆绍没有在意。
他不让苏寒坐在前面有他的考虑。
不想让苏染因为突然看到他们而受到什么影响是一方面。
更多的，陆绍则是在为苏寒考虑。
或许未来，苏寒会成为陆家家主、甚至于比陆家家主更让人心生敬畏的存在。可现在，苏寒毕竟只要13岁，不该太早暴露在大众的视野里。
因为刚才“走了后门”的缘故，所以，两人到场的时候，比赛也还没有正式开始。
所以，陆绍和苏寒二人，完整的看了一场节目开场。
……
在过来之前，陆绍已经提前拿到了比赛的上场顺序。
苏染这次还是抽到了17号，在靠后场出场。
对于苏染之前上场的参赛者的表演，陆先生根本毫不关心，不过，出于对比赛的尊重，陆绍偶尔还是会做出专注的模样、看看台上的选手。
只是，陆绍脸上的表情始终是一片淡漠，甚至偶尔在听到令他不喜的曲调时、还会不满地皱皱眉。
至于旁边的苏寒，则更是直接，已经百无聊赖地刷起了手机。
刘阳阳那个坑货终于把假期作业的内容发给了苏寒。
“刘阳阳”：寒哥，刚刚我发你的那两张照片，就是全部的假期作业了。
“刘阳阳”：寒哥我跟你说，我不是故意现在才发你的，你别打我啊。
“刘阳阳”：我跟你说，我这两天是被我奶奶领到乡下老房子了，家里没网、流量都是E，我好不容易找了家有网的小卖部蹭上，这不，赶紧就给你发了。
关于刘阳阳的解释，苏寒并不在意，只是，看到“两天”这个词，苏寒却是微微觉得有些奇怪。
“寒”：两天？
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才是正常放假的第一天吧。
“刘阳阳”：哦，寒哥你还不知道吧！
“刘阳阳”：我跟你说，这次咱们学校简直是太人性化、太善良了！
“刘阳阳”：你是第二天没来，我们第二天本来是按时到学校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刚到班上，王师太就来通知说，为了学生假期安全还是啥的，学校决定提前一天放假，大家把假期作业都记好就可以回家了。
“刘阳阳”：当时大家都乐疯了。
本来，刘阳阳还羡慕他寒哥可以放假“8天乐”的，谁知道，他们的幸福居然也来的那么突然。
之后，刘阳阳又发了好几条消息来，大概都是说什么他们学校比人家学校好、比其他学校考虑周到的话。
苏寒没有在意。
只是，看着刘阳阳之前发来的，苏寒目光微垂、闪过一抹疑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陆绍。
也在这时，陆绍斜了一眼旁边的苏寒。
“在你没那个让所有人都不敢置喙的本事之前，该做的样子都得做。”陆绍沉声说道，语气却带着几分严肃。
“切，说教！”苏寒不客气的回怼了一句。
这个家伙还真不不放过任何一个说教的机会啊！怎么，难不成还真是当家长当上瘾了？
也不问问他同意了吗？问问同意了吗。
苏寒心里表示不服，不过，还是无所谓地收起了手机。
别误会，他收了手机，只是因为刘阳阳拿货太烦人了，跟陆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
“苏寒。”
“干嘛？”
“下个就是你妈了。”
“我知道。”
其实，不用陆绍提醒，在到13、14号的时候，苏寒已经开始聚精会神地盯着表演台上、心里默默数着还有多少个人到苏染。
“下面是17号参赛选手，苏染，首先也将演奏指定曲目《C大调第五章》”
随着主持人一声报幕，舞台灯光暗下。
黑暗之中，一串空灵的音符流淌而出，下一秒，一束光落在了舞台上、将舞台中央的那一琴一人照亮。
钢琴前的女人，一头长发被盘在头上，一袭白色长裙礼服，简约庄重却又不失经验。
“好漂亮！”
隐约间，还能听到观众区有人发出了一阵小声的惊呼，只是，下一秒，却被连贯而出的琴声所覆盖。
苏染弹的这一段，是节目组提前确定的曲目。
此前，节目组提前确定了四首钢琴曲，分别由每个组的6个参赛者以此完成其中一段。
这样的规则虽然是为了节目效果而制定的，不过，不得不说，倒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毕竟，同一首曲子，虽然是不同段，可是一连停下来，谁好谁坏，非常直观。
这应该算是苏寒第一次看到苏染弹钢琴，虽然之前在家里，偶尔苏染也会用家里的电子琴弹弹，不过，多半都是很随手的一串音符。
像现在这样，这个女人这么好看地在台上认真而庄重地弹琴的样子，是苏寒之前从未见过的。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愣怔。
苏寒：原来，这个女人也可以是这样的吗……？
“我妈比其他人弹得好多了。”表情愣愣了一会儿，苏寒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管有没有儿子滤镜这个说法，他都非常坚持自己的观点：苏染是最好的，不接受任何反驳。
闻言，陆绍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随即，却有些嫌弃地看了苏寒一眼：“安静听。”
苏寒是第一次，陆先生，何尝又不是第一次。
虽然之前将苏染发来的钢琴乐听了无数次，可是真正在现场这么看着苏染演奏，对于陆绍而已，却也是第一次。
果然，和他想想中的一样。
不，应该说，比他曾经想象的画面更加美好。
……
一曲结束，掌声一片。
就在不少现场观众、甚至于评审觉得这应该是今天的现场最佳的时候，苏染的下一曲，却又给了所有人更大的惊喜。
“家”，这是评审给苏染出的现场命题。
这一轮的比赛，虽然是现场命题，但并没有规定必须原创，因此，为了避免“车祸现场”，大部分的参赛者都会迅速的挑选一首稍微切合命题的钢琴曲来演奏。
因为是现场确定曲目，并没有太多准备时间，可以说，大部分演奏者第二部分的演奏有些平淡、相比起前一部分差了很多。
评审原本以为苏染也会如此。
只是，当一阵悦耳的琴声响起时，众人才渐渐意识到，这应该是一首原创作品，而且，很显然，也是现场作曲的！
这琴声时而轻快、时而舒缓、时而又带着几分紧张的急促感，咋一听、似乎很随意、可是渐渐的，就是这些听似随性的音符却一点点连接起来，仿佛构建出了一个完整的主体一般。
像是一个故事、又像是很多的故事，这些故事不全是好的、也不全是坏的，但放在一起之后，却让人感到无比温馨，那种幸福感几乎透过音乐传递到了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
在音乐方面，苏染是个天才，一直都是。
只是，想要做出一首完整的音乐作品，仅有技巧和天赋是不够的，情感也是期中非常重要的因素。
苏染，之前一个常年宅在家里的死宅，除了对好吃的食物的那点狂热之外，苏染能有的感情其实真的不多。
所以，在一个前辈的建议下，为了饱满自己音乐作品的感情，苏染才会经常去看各种各样的情感剧。
然而，这一次不同。
不再需要哪些狗血情感剧的感情加持，苏染也能完全有感而发地做出一首作品了。
而且，比过去的任何一曲都要好。
一首曲子，以一段轻快而愉悦的音符结束。
“这首曲子，给我家大男孩。”苏染脸上带着笑意，忍不住在曲子结束的说道。
即使此刻在苏染的认知里，自家儿子并不在现场。
却不知道，她这话一出，观众席上的某个少年，差点忍不住要站起来了。
激动过后，苏寒扭头看了眼旁边的人，非常得瑟的挑了挑眉。
只是，正在苏寒开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台上的苏染又笑笑、加了一句：“也给他的爸爸。”
苏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一句。
只是，在某一瞬，想到苏寒，苏染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就蹦出了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身影来。
并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给台上的那对父子、特别是向来擅长感情控制的陆先生带来了多大的震撼和刺激。
完成比赛之后，苏染起身、朝台下鞠了一躬，便退下了舞台。
……
直到苏染回到后台，看到休息室外、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人的一瞬，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你们？”
“来接你！”不等陆绍开口，苏寒已经抢先一步说道，看着苏染的一双眼睛当中，是从未有过的闪亮。
只是，下一秒，苏寒却又迅速地扭过了身去。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背对着苏染，苏寒下意识地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快了几步。
“他怎么了？”苏染愣了愣、看向一旁的陆绍问道。
怎么感觉今天的儿子这别扭劲，有些强烈了啊……
“没什么”，陆绍笑笑、也满眼温柔地看着苏染，说道：“不用担心。”
“恩”，苏染点点头，又道：“你们这么过来了？”
“接你回去。”陆绍看着苏染，目光灼灼地说道。回答几乎和苏寒的一模一样。
苏染：……
她收回刚才的判断。
今天不是儿子有问题，是这两个人都不太正常。
难道是刚才她的演奏、还有最后的那句话，这两人其实听到了？
苏染突然反应过来，心里暗自猜测着。
只是……
苏寒会这样，她这个当妈的可以理解。
可陆绍……应该不至于啊。
带着一丝疑惑，苏染和着这对“问题”父子，一路回了酒店。
房间门口，看了一眼还直直的杵在苏染面前、明显不打算自觉回自个儿房间的陆绍，苏寒皱了皱眉，充满警告意味地瞪了陆绍一眼之后，留下一句“我先去写作业了”，便自己开门进了房间。
留下还在走廊上的陆绍和苏染。
“今天谢谢你。”苏染看着陆绍，感谢地笑了笑，说道。
一方面要感谢人家帮忙看着苏寒，一方面也要感谢陆绍带着苏寒过来接自己。
说罢，没有听到陆绍的声音，苏染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头、再次看向对方，才发现，此刻的陆绍正直直地看着自己，目光之中，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一般。
“小染。”
“恩？”
“谢谢你今天在台上那么说。”陆绍说道。
闻言，苏染一愣，暗道：果然是听到了啊，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搞到入场门票的。
不过，想想，以陆绍的本事，弄到一张门票好像也确实不难。
“只是当时一下子有感而发。”苏染笑笑，说道。
闻言，陆绍也挂出了一抹笑来。
“所以，你接受我了吗？”陆绍问道。
“什么？”
“接受我的存在。”看着苏染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解，陆绍解释道，语气之中却隐隐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紧张。
接受陆绍的存在？
苏染在心里暗自琢磨着陆绍这句话的意思。
是指他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孩子爸爸？
想想，苏染觉得陆绍应该是这个意思，便朝着陆绍语气非常肯定地说道：“那当然了。”
闻言，陆绍整个人都是一震，看着苏染，几乎下一秒内心所有的激动和兴奋都要一涌而出了。
却在这时，又听苏染道：“你本来就是苏寒的爸爸。”
“而且”，顿了顿，苏染又笑着看向陆绍道：“你这个爸爸做得很称职。”
陆绍：！
“不是。”
“啊？”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第一次，陆绍的语气竟然如此沉不住气。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面对着陆绍，苏染心里突然一慌。
隐约间，她好像猜到了对方想说的是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苏染却不想让对方再说下去。
“陆……”
不顾苏染明显想打断的意思，陆绍继续一字一句地说道：“无关于苏寒，我只想知道对于我，你……”
话到一半，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看了眼手机来电提示，陆绍眼中划过一抹怒意。
下一秒，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苏染。”
“呃，陆先生，你还是先接电话吧。”
“那，晚安。”苏染说着，根本不给陆绍说话的机会，便直接“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陆绍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前一刻眼里的灼热早已被懊恼所取代。
在苏染的房间外站了很久，直到听到那边有人过来的声音，陆绍才终于转身离开了。
却没有回房间。
走在走廊上，拿出手机看了眼刚才那个未接来电，陆绍眼底闪过了一抹非常危险的厉色。
陆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