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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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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是你!

    眼前的这个唐楚与平日里完全不同,他面上带着的那份紧张甚至感染了周围众人。

    将士的答话让他的心稍微放了下来,两个人,看来只是小股作乱,或是针对某些人、某个人而来。

    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一来对方人少,若是慕容雪有事,搭救起来也容易。

    二来疆域人不是大批来犯,这也让根本没有准备的大顺免去了一次战乱之灾。

    再不多言,一把上前直接抢过那将士的马随即翻身而上,正准备挥鞭打马时,但听得身后有一女子声音大喊起来——

    “唐楚!唐楚!”

    他猛然回神,马上就想起原来还有一个人也有事没事跟着慕容雪一块儿唤他的名字。

    那就是隐遥。

    半转过身来,只见隐遥正双手提着裙摆,急匆匆地往他这边跑来。

    见他回头,女子赶紧挥起手,再加快了脚步奔至近前,而后一把抓住他的马疆,急喘着粗气道:

    “唐楚!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西遥不见了,我哥也不见了?我刚才听到碧晴说有人劫持了霜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哥不在宫里?”隐遥的话又带来了一丝线索,然而,这并不是好消息。

    “嗯。”隐遥点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楚,你的大婚怎么办?”

    大婚!

    唐楚苦笑。

    他还顾得上什么大婚。

    再一偏头,生生扳开了隐遥拉着缰绳的手——

    “我付出看看,你好生在宫里呆着,哪也别去!”

    话毕,人再不多留,狠打了马直往城北方向冲去。

    他熟悉京都的环境,虽说东方凌几人先走一步,但他还是抄着近道与之同时赶到了北城门。

    在那里,正有几名被打翻在地的将士捂着胸口不住地呻吟。

    两人相见,谁也没说什么,但东方凌眼中的怒火却丝毫不掩饰地喷发出来。

    唐楚冲着他摇头,也不再避闪,直接地道:

    “我只是想要看到她安全,凌王殿下不必多心。”

    东方凌一声轻哼,也没再多说什么。

    毕竟这里是大顺的地头儿,有唐楚在,对于寻人确实有很大帮忙。

    几人下得马来,立即有轻伤的将士走上前。

    也不等对方施礼,唐楚直接就道:

    “如何?”

    “回殿下!”打头一人俯身答话:“有两个看上去不像是中原人的打伤了我们的兵将,还带着一名姑娘冲出了城去。他们会用笛吹一种曲子,咱们听了那曲子根本就动弹不得。”

    “可看到有人追去?”东方凌疾步上前,开口问去。

    那兵将点头:

    “有个很漂亮的姑娘追了出去,穿着粉色的裙子,有人认出,那是炎赤国的落雪公主。咱们没敢拦!”

    东方凌眉头急皱,唐楚额上也渐了汗。

    那将士见事态严重,赶紧又道:

    “他们都往北处去了!”

    众人再不多问,赶紧又再次上了马来,疾往城门追去。

    临去前,唐楚着人调集兵马,将城北一带全部封锁,如看到落雪公主要全力营救。

    这是唐楚与东方凌的第一次合作,东方凌在看到唐楚那利落的马上功夫时,立即想到慕容雪曾给他讲过她与唐楚的相遇。

    那时候的唐楚还是一个连上马都费劲的少年。

    可他并不认为唐楚是在这几年间练就的本事,这人此时褪去了那一脸的嘻笑,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平乱治天下的国君之相。

    隐约间,到是看出了他与大顺皇帝的几分相似。

    “太子殿下,瞒得那丫头好苦!”

    东方凌开口,不冷不热地一句话扔了来。

    唐楚很聪明,立即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到也不气,只是耸耸肩,道:

    “人生在世,开心足矣。既然没有危险,何苦将一切都表露在外。”

    话毕,但见得东方凌急勒了马来。

    他一愣,也随着停下。

    此时,有随行的暗卫指着一棵树干,冲着他们道:

    “王爷快看!这树干上插着一枚银针。”

    东方凌凑近了些,只看一眼便点了点头:

    “是她的!”再瞅了瞅那银针一头略弯的方向,再道:“往那边!快!追!”

    众人疾打马,顺着东方凌所示方向飞奔而去。

    ……

    慕容雪只觉得这是追人追得最辛苦的一次,明明她看见那个扛着霜儿的人就在前方不远处,明明她觉得只要提住一口气再使使劲儿一定就可以与之并肩。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竟像是见了鬼般,与前面那人就总是保持在这个距离上。

    她快一点,对方也快一点。

    她进一步,对方也就跟着进一步。

    还有身后那人,就如鬼魅般紧紧跟随,同时还手执短笛,不时地吹奏起那直慑人神经的曲子。

    她要一边抵住那曲子给自身神经带来的侵害,还要一边全力追赶前边那个拐走了霜儿的人。

    这也就是她慕容雪,她相信再换了另外一个人,绝对是受不了的。

    如今看来,真是要感谢在国安局时那些变态的训练。

    若是没有那每天一个小时的超声波刺激课程,怕是她此时此刻根本就抵不住那古怪的乐曲。

    吹笛之人似也看出慕容雪对这声音并不是很敏感,这一点让他很是奇怪。

    除了本身就懂这技巧的,其它人根本没有可能不被这曲子刺激到神经。

    就算那是一个聋子,也没有可能逃得过。

    他们没有办法像慕容雪那样分析出这乐曲的科学道理来,但是却明白,这曲子根本就不是通过耳朵来给对方造成威胁。

    古代人将一切未知事件都看得神秘异常,在这些疆域人看来,这种东西叫做震魂曲,是可以直接慑入人心的。

    也不知道这样追出去了多久,一直到慕容雪都有些烦躁的时候,突然前面的人停了脚步。

    她一怔,也紧跟着停了下来。

    这才发现,原来那人止步之处竟是这山崖的尽头。

    再多移半步,就要坠入彻骨深渊了。

    两人隔着不到十米远的距离遥遥对望,那人的眼睛被披风带着的帽子遮住,她看不到。

    但却直觉地认为那目光一定极为幽深。

    那被扛在肩上的女孩也有了反映,却是死死地抓着那人的前襟不住地发抖。

    “霜儿!”她大声叫去,“不要怕,姐姐一定救你回来!”

    她这话音刚落,却忽见从那人身旁的一棵大树后头绕出来一名女子。

    那女子一身淡绿色的衣裙,轻纱罩面,额间竟也有一棵额坠儿悬着。

    慕容雪急皱了秀眉,不管怎样她还是认得出,那女子正是西遥。

    可她这一身打扮却又与以往不同,竟有些当初“远儿姑娘”在闻乐坊里跳舞时的味道。

    “雪姑娘。”绿衣女子淡淡开口,确是西遥没错。“事到如今,我也不与你争了。可是我不能总是居于人后,想要超越你,就得去想一个适合我用的办法来。”

    她这样说着,再伸手抚了抚额间的那一颗宝石坠子。

    继而苦笑,“是不是这样打扮很怪异?但是我那个太子弟弟说了,人总是要习惯的,等到我习惯每天醒来都要带上一枚额坠的时候,也许就是我们东盛能够与炎赤国并肩而立的一天!”

    她的话慕容雪不是很懂,但自思量了一番过后便也明白,想必,又是隐逸出了主意,用西遥跟那疆域换来了一笔交易吧!

    西遥的声音又继续,这一次,却是凌厉了不少——

    “可是我好歹爱过一场,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出卖了自己,除了为东盛,总也得为自己争取些什么。雪姑娘,与心爱之人生生分离,这样的痛苦你能懂吗?其实我是想要带走凌公子的,但我带不去。所以我就只好带走她!”

    西遥这样说着,手却指向了霜儿。

    “这不也是你最心爱的妹妹吗?那我就把她带走,让你也尝一尝分离的滋味!”

    慕容雪微闭了眼,霜儿那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着的身子还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她有些不知道那是因为身处悬崖边上而产生的怕,还是因为劫持她的那名男子给她带来的怕。

    她知道,霜儿与那人一定是认识的。

    半晌,复又睁开眼来,看向西遥,也看向那个疆域男子。

    此时,那名一直绕在其身后吹着笛音的人也行至同伴近前。

    那三人并肩而站,西遥居中,俨然一个王者。

    慕容雪不知道西遥所说的出卖自己是什么意思,可如今看来,边上的两人竟全然听她吩咐行事。

    心里暗道麻烦,可还是开了口来,道:

    “你想的太简单了点!”说话的同时,手指微动,将夹于指缝的几枚银针调整了一个方向。

    再度开口时,却是突然冲着前方做惊讶状地大喊——

    “东方凌!你怎么从那边过来!”

    那三人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忘记了身后是万丈深渊,根本就没有可能会有人从那边而来。

    就在那三人回头的瞬间,女子手中银针齐出,直奔着前方就射了出去。

    西遥没有武功,无力躲避。

    只一针就没入她一处穴道,人立时往地面摊坐下去,晕在当场。

    而对那个杠着霜儿的人,她倒是犹豫了几分。

    因为边上就是悬崖,如果不甚,很有可能连累霜儿一并掉下去。

    女孩的惊呼声已经传来,那枚针尽半没入那人的脖颈,很精准地将他整个儿人定在那处,一动也不动。

    见成功封住了他的穴道,慕容雪这才腾出空来去看向另外一个人。

    第三针射偏了,太过将精力集中于霜儿那处,这第三针被人迅速躲了过去。

    见避过来袭,那人的第一反映就是往霜儿所在之处飞身扑去。

    看出来他是想要将霜儿再度擒住,慕容雪哪还能再给他这个机会。

    人未动,却是先又甩了一把银针出来。

    这些针杀伤力不大,只是为了乱其阵角。

    果然,见又有针射来,那人原本前窜的身子突地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儿,直朝着反方向又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慕容雪也动了身形,只一晃间便到了那人近前。

    对方虚晃一招,令身子倒退,同时又将手中短笛凑到唇边,不由纷说,迅速将笛音吹了起来。